《万里归途》票房超15亿,王俊凯哭死我了,张译演技再次封神
截至发稿前,电影《万里归途》票房超15亿。猫眼预票房超16亿。不仅让此片成为国庆档的票房冠军,在全年的票房排行榜上冲进前五。
看片前,很多人没想到,主旋律电影也能拍得这么燃。豆瓣上也是多人打出高分,目前评分7.4。
高分评论很多,毒药君摘取有代表性的几条分享给大家。
“万里归途,真的每个人都要去看,我现在心率还是很高,张译,牛逼真的很牛逼,王俊凯,真的哭死我了,台词真的很厉害!!!都给我去看,不算一部主旋律,更像商业片。”
“最后那两声烟花声太高级了,和平年代才会有这么奢侈的消遣方式。烟花在空中那么轻盈,代价却有千钧之重。”
“全片节奏紧凑,战争场景令人身临其境,虽然知道最后撤侨成功了,但全程都提着心在看着,积压的情绪在王俊凯带领同胞走出沙漠时得到释放。作为主旋律大片没有空喊口号也没有胡乱煽情,踏踏实实地把这个故事讲完就是最大的震撼。另外张译演技再次封神。看完电影走出影院,看着繁华的街道,有说有笑的路人,不禁感叹,和平真好。”
视觉效果方面当然非常炫,但是要片子有长久生命力,故事就非常重要。毒药君采访到了本片第一编剧秦海燕老师。除了编剧,秦老师近几年还转型做导演,新片《我经过风暴》现在后期当中。我们来听听她在创作上的心得体会。
毒药:剧本的故事主线主要经历哪几次重大的变化?
秦海燕:写《万里归途》的缘起是这样的。实际上2016年,华策和酷鲸的制片人万娟和张宁就找到我想做一个相关职业属性的电影,从那时至今,郭帆导演和王红卫老师都引领着我们。接下来的两年时间,我几乎用一年找一个方向。到了2018年,我就呼唤华策执行制片人笑楠等小伙伴一起,进行一些翻译职业的采访,直到2018年7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夏夜,我们采访到了一位前外交部工作人员,给我们讲了他的亲身经历。
他讲述着在北京前一晚吃着火锅第二天就奔赴万里之外不开一枪用沟通和信念带回上万同胞的故事。他略带调侃的讲述着自己学阿拉伯语的早晚要碰到战乱,“没辙儿”,又说自己这辈子做了这事儿,“也值了”。当时的每一个字句每一个细节因为真实,深深触动了我。最打动我的,还是面前的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孤身在外对小家的牵挂对妻儿的亏欠对职责的奉献,身上那种人的东西。他也说到如果不是背靠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也做不成这样的事,挺打动我的,感觉很燃。那天采访还有一个小插曲,因为都在同一层办公,路阳导演也被这个故事吸引,加入了这场谈话,他对这个故事的肯定也鼓励了我的信心。
当时我一下子就有了信念,好像看到了这个项目的希望,就和大家商量着,定下了这个方向。定下这个方向后我们又进行了大量的采访,才发现,这样的故事在外交工作人员身上,并不特殊,实际上现在故事里的宗大伟,是许多宗大伟身上的故事的融合,现在的撤侨事件,也是很多次撤侨事件的糅合,来源于真实故事,又进行戏剧化的处理。就是鲁迅说的“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这样的一个方法。那时候就整理出了一个初稿,有了一个撤侨故事的框架,也定下了核心事件和人物关系。
一个项目有一个项目的机缘,监制郭帆说服饶晓志导演进到这项目后,这个项目才像上了发条一样加速起来。我和导演在2020年和2021年又进行了两次闭关创作,直到2022年开拍前和拍摄当中,导演都还带领着编剧团队对剧本进行不断地调整。尤其是在结构上增加了宗大伟和成朗返回去救一百个人的大事件,也增加了很多极致戏剧性的桥段。甚至到后期剪辑阶段,对剧本的节奏和结构也有很大的贡献。
一个电影的创作是一个有机的、流动的过程,这其中无论是从原创一个故事还是到技术完善一个故事,都需要大家努力付出,不去计较,无私无悔。我很高兴身边还是有一帮创作者,大家因为热爱而聚集,抱团取暖,去努力创作出一个好作品。
毒药:开发中对主题的探索经历了哪些变化?
秦海燕:在最初和郭帆监制讨论时,就确定了主题是“沟通”。实际上现在影片也延续下来这个价值,相信沟通和信念,给人以希望,要和平,不要战乱。要合作,不要对抗。结尾郭帆监制拍的彩蛋,我觉得是神来之笔,也是点睛之笔,把这个电影一句话就说明白了,我们没有枪,不是用武力,但是带回来这么多人,以文撤侨。
毒药:这是原创剧本,您之前也做过编剧本。这两种创作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吗?
秦海燕:这一次创作的支点,是因为接触到真实的人、事、情感。以我当年写《找到你》为例,则是制片人陈洁找到了我进行故事改编。之所以会接下那个故事。其一是,我女儿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在特别大的超市丢了,我通过广播找人,后来被一个服务员找到,小孩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那一刻我想着解决问题,克制自己,没有崩溃。找到她的时候也是紧紧拥抱,没有抱头痛哭。在那短短的十分钟之内,我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就是灼心的感觉。其二是,我们家有一个待了十几年的阿姨,已经像亲人一样。她把自己的孩子送回原籍上学,忍着和亲生骨肉的分离,却一直在照顾我的孩子,视如己出。我觉得在我工作生活最脆弱的时候,这个阿姨就是我的支柱,她会说出,“海燕,你放心在外面工作吧,家里有我。你也挺不容易的,要照顾好自己。”这样的话,给我很大的支撑。
所以,不管是原创还是改编,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一种真实的情感,当我和自己的生活,我和被采访者,被描述者,发生那真实的情感的连接的一刻,就是创作原点的开始。说到底,我觉得电影故事就是还要让自己的情感和观众的情感发生共振和连接。直到现在,我还是鞭策自己,说实话,写真情。
毒药:您的新片《我经过风暴》也是聚集家暴题材,这个项目的缘起是什么?
秦海燕:《我经过风暴》,也是现实题材。在剧本阶段,我采访了大概两三百个家暴案例。在这个过程中,体会着被采访者的痛苦,看到他们的力量,所以写剧本的时候确实非常的有使命感。当时出品方,猫眼的制片人就觉得既然我对这个故事这么用心,我最熟悉这个故事,不如自己来当导演。所以确实是为了拍这样的一个电影,因为热爱这个故事,想要把它实现出来,而去当导演,当导演只是一个手段,不是为当导演而做导演。
毒药:从编剧到导演,也是从文本到影像。你觉得这种转变在哪些方面非常不同?思维方式有哪些变化?
秦海燕:自己当了导演,就更深刻的体会到,很多原发的创作的快乐。对我来说,还是在前期和后期,作为编剧和剪辑的阶段,当你直接跟内容发生关系,在创作那一刻快乐的阈值极高,这个快乐能战胜很多去处理人的关系或一些琐碎事务的力量。而导演是非常辛苦的,因为导演面对的是一个组织生产执行的过程,要和很多人打交道,涉及的各种琐碎而庞杂的东西太多了,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纯粹的创作过程。然而当了导演后,发现对电影还有很多自己认知不全面的地方,还有很多可以学习的东西,所以确实还可以继续当导演,去更多的学习。
有一点我要强调,从编剧到导演,并不是从文本到影像,而是从影像的图纸,到把图纸实现出来。很多人误解编剧约等于写小说,其实这完全是两码事,编剧是带着影像思维把一个电影以图纸的形式先记录下来。
毒药:你对不同选题的兴趣点主要是哪些方面?
秦海燕:从零三年入行,到现在也真的写了二十年,爱情、喜剧、悬疑、犯罪、甚至魔幻、科幻,其实什么都尝试。近两年确实发现自己在现实主义这条路上走得比较好。实际上,我觉得现实题材是可以有创新的,比如我们团队写的《消失的孩子》就是现实加悬疑,现实嫁接一些类型的尝试,就会可看性强一点。我自己导演的《我经过风暴》,更是现实题材的践行,我在剧本阶段采访了两三百个案例,才汇集成一个电影故事。也可能是我个人是一个很接地气的人,会被现实的东西打动,太悬浮的我摸不到,也不会写。
目前,我的确是给自己找到了一种方法,就是先做田野调查,去和真实的人面对面的碰撞和感受,然后从中去找故事,写故事。还是喜欢写真实的东西,真挚的东西。
毒药:您之前做过不少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很多女性题材。您对女性视角是怎么理解的?
秦海燕:女性主义不再强调男女对立,而是争取两性的和谐发展,更加务实地去解决具体问题,充分尊重个体差异、个性的充分实现,如今女性也有了更多机会发出声音,比如在影视创作领域。
作为一位女性,我只能说,我用内心观察自己,用双眼平视他人,认真生活,脚踏实地,用心灵去感受喜怒哀乐,并试图从中得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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